[KT]约会总在四点后(4)

KT架空

大手会社人x 独立设计师/老师

当立派大人坠入爱河

俗气的py生情/职场

图片来自莲火太太




外面轰轰轰的发动机声音由远到近,堂本刚过去开门:

“怎么,不用回家吃爱心料理?”

“哪里有这种东西,只有大叔我就着煎锅随便吃一点。”


看着刚颇有深意的表情,拖鞋的动作停了下来:“那是爸妈家。”

是说刚看到过的户建,“等等,难道一直以为我在外遇?”


刚挑挑眉:“远距离妻子太可怜了才回东京之类的。”

 





愣了一下,堂本光一控制了一下才让自己表情不要发作得太难看。


明明是上了国道又从最近的口子绕回来的。

想到刚和冈田心照不宣的眼神,还有老友间言语的随便和时不时冒出的关西话,明明是很普通的事。


刚对他也很好甚至称得上积极。

但在那个屋子的二楼,他恪守大人的法则但欲言又止想要触碰的事情就那么毫无征兆地袒露在了眼前——是每次告别后刚转身投入的世界。

那些气息像一只手把他拉了回来。


怕刚已经走了,油门都给的急躁。

快到了的时候看到一楼的灯还亮着,松了一口气,又涌上其他的忐忑。


其实也没有想好再回来是要做什么。

可以做当然是最好的,刚应该不会拒绝他。刚没有拒绝过他甚至在那些事情上也颇为主动。但他更多地只是想在那个地方和那个人多呆一会,或者把早先即兴的曲子记下来。



但是刚丢来一个男人间半真半假的调笑让他进退不得,只能悻悻开口:“看你还在忙,我还是不打扰了。”

 





堂本刚看着一秒挂下去的嘴角就知道玩笑开过头了。他擅长分一点小聪明出来读空气。这个人身上本来就缺点一般的人情,更何况是家庭氛围。


传达边界感的人是自己,光一无暇试探他也不该心有芥蒂。


所以光一就算捧场地回复他在喂的流浪猫可爱,也不必分享他那时候正在国际航站楼排队登机。

他不该说什么。



看着光一想起上一段恋情。

最后看着所有人对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担心神情,烟一支又一支他也知道,但总好像一停下来双手都会颤抖。最后员工都在工作室贴上禁烟,年末冈田以“你是我们重要的供应商”硬拉他去学校的尾牙散心。


前辈喝了酒不经意地说,恋爱就是要抢的嘛。


他以前没听到过这种事,今天不知怎么地又想起来,没来由地拉住光一衣角:“开玩笑的,不要生气嘛,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没事的话留下来,我煮点东西一起吃好不好?”

 

 


 

打开冰箱基本是空的。

除了酱菜,调料,纳豆,鸡蛋,布丁,芝士,酸奶,饮料。

 

其实光一心里已经软下来,很能干又其实在逞强的样子。

但想到被半真半假地试探,被打了个差十万八千里的标签还是委屈。双手抱胸一脸你打算变什么魔术的表情。


 

岛台边的忙忙碌碌人不让他插手,于是在边上书架翻画册来看。

在底层看到写着E大出版社的画册,抽出来坐在地上翻。终于在某一页里愣住,手和心跳都停了一拍。




少年堂本刚直视镜头穿越时光望向今天的他。眼神破碎又天真,像漫山野花汇成的精灵。


他想,如果是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定是没有自信去走近这样的刚的。


坐在地板上想起刚。

他知道自己在这种事上强制又偏执的倾向,刚的颤栗还有引诱般的讨饶,是训练有素的身体。甜美主动,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求,把自己交给他。意识到自己盯着留在身上痕迹的刚会轻抚着他的手臂说,很过分但是好舒服,所以原谅你了。

刚明明在身边他还是觉得想念刚。





 

察觉到安静地出奇,堂本刚本能地回头,眼神落在画册上:

“啊~~好怀念啊,还有过这种事的,真羞耻啊~~”地笑起来。


“刚真是个好名字啊。”不羁少年的身影和眼前人的模样重合起来,胸腔里像灌满了水银。


刚没味出他心中的汹涌,说:“其实妈妈想取的是Akira,哎忘记是打算写成“彰”还是“明”。说到汉字,也差一点变成“刚史”。

觉得有点太自说自话,又改口:“那光一呢,光一为什么是光一呢。”


“就是字面的意思。1979年第一天的早晨生的。”

 


擦盛具的手停了下来。反应过来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在正月的第二天。

“真的是第一道光呢。”

坐在地上的人没有接话,眼神炙热让他觉得两三秒的沉默都太长,赶紧开口说会不会很无聊要不要先吃点零食还是喝点酒。


“零食就算了,酒可以。你喝吗?”

 

“不太喝的” 于是弯下腰在储物柜里摸索,“但今天知道光一君原来没有家室,有点开心,可以喝一点。”


还没说完辟谷就被拍了一下。

头差点撞上柜子,转身站起来要佯装生气已经被扣在了怀里,不依不饶地没有松手在耳边说:


“你开心就好,就怕你觉得不够禁断了。” 

果然看到寻自己开心的人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手顺势滑了进去,覆住的时候是让他满意的反应。把刚推去岛台,从背后圈住,匀出手按了按桌上的护手霜,洋甘菊的气味弥漫开来,看到刚难耐的低下头,呼吸越来越沉重。


堂本刚在迷离间也感觉得到背后被灼热的什么抵住,下意识的把手往后伸却被捉回去重新固定在岛台上。

在锅里的水沸腾地溢出来嘶啦嘶啦地浇灭炤台上的火时,终于脱力地半跪下去。


光一伸出干燥的左手关上了旋钮。回过身的刚神情迷离又埋怨,可爱得不得了。






捞了纸擦手擦腿,缓了缓说要去楼上换个衣服。于是跟上去。


在刚翻衣柜的时候偷看。都是男人的衣服。

当然了。


直到刚在浴室门前突然停住,差点撞上去:

“我冲一下。”

才如梦初醒地退后了一步。





嘟囔着拿着香水在一楼狂喷:把公共区域弄的这么臭真糟糕啊,不要突然发情啊

他黏上去耍赖:可明明是刚的……

还没说完就被香水喷了一脸,一边躲一边大叫:会瞎的啊!!

 

 




好不容易吃上的时候已经晚了。是称得上奇怪的食物:意面上铺着纳豆泡菜还有生鸡蛋,说是电视上一个明星介绍的,试过觉得不错。


印着小鹿的日本酒已经喝了快一半,他笑着问:哇这种吃法还能接吻吗。

堂本刚一本正经地说,喜欢的人怎样都可以接吻的。

于是他凑上去,在隔了几厘米的地方突然停下来,很惊奇地问:

 “等等,所以你睡哪里??” 楼上没有卧室哎! 

……

“家里啊。”   难以置信…

 

 

 

然后没多久堂本光一终于接起了已经打来好几个的电话。有人报警让他挪车。

喝了半瓶酒的情况其实挪个车还是可以的,只是怨种巡警就在站在门口,刚还拉着不情愿的他一起鞠躬道歉。

结果最后堂本刚直接把他送回了家。


他坐在自己副驾的次数屈指可数,觉得刚真的器用,进口跑车沉重的左舵和油门刹车都只适应了一下就好了。

停好车刚笑着说不愧是副所长啊,真不错的地方。他没有接话,熄火没了发动机的声音,跑车低矮的空间把两个人箍得更加近,气氛突然有点旖旎。

 

“怎么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你在开车。”


“很男前吧~”假装没有看到副驾上继续坐着没有动的人先开门下车。




“陪我叫车吧?”

“上来坐坐吗?”

……


两个人同时开口。

……

“还有一点事没做完”刚笑着对他说,“今天还是先再见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那其实不必送我回来的。

想要不客气的刚而不是体贴周到的刚。


回到家里,落地窗前东京霓虹闪烁夜晚依旧深不见底。他没有开灯,刚才的乱喷的香水味还没有散去,想到方才手中的形状与触感,陷在沙发里呼吸越来越沉。






  
————————


夏天过去的很快,堂本刚最终还是接受了客座的邀请,办几场专题讲座,带一点见学,本来就在做的。

再说因为发生过的事情赌气在意只是为难自己。

 

 



 

主讲 堂本光一

主持 堂本刚

 


堂本光一看着阶梯教室里巨大投影上偌大的字,心情很是舒畅。

 

本来是没必要答应的,吃力不讨好何况那么几个讲座费。不过是想给那个人行方便。


有一天做完了乱七八糟赖在床上说起校企合作的事。

他们除了插科打诨也就说说这个,那条border line没人去触碰。


刚抱怨仗着熟络他的课时排在了一开学,马上就要准备,把淡季全毁了。

他眨眨眼说这些是挺麻烦,所以他婉拒了城岛主任要他给talk的邀请。


顺利收获到刚用手支起脸说:

“那我呢?”


于是他们名字并列的讲座海报贴满了整个学院。

 




第二次讲座都要结束的时候,阶梯教室前门又进来一个人。开门声惹得不少人转头:黑衬衫牛仔裤双肩包戴着眼镜,不像是艺术学院的,也不像是学生,点头示意抱歉后就靠在墙根边上听。


 

Ending的时候堂本刚声音有点紧绷,收尾的仓促。



回到教师席把不多的东西放进包里,有热情的学生上来搭话,堂本光一一边应付一边看到刚刚那个人也走了过来。

他觉得空气里隐约中带了一丝有点熟悉的气息。奇怪。

 

 

 

“刚君。”

“……新藤老师。” 点了一下头但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来办事,看到海报就进来了。”

……


“很有意思,学到很多。”

“您见笑了。”

 



微妙中冈田挤到堂本刚和新藤大和中间:

“哎呀大和老师好久不见!新校区很棒吧,听说实验室经费翻了一倍,羡慕死啦!”


对方连忙摆手:

“哪里的事,准一老师还是那么爱开玩笑,学生当真了就麻烦了。”

 

新藤大和鞠躬离开,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过头,对上的是主讲人堂本光一的眼神,堂本刚已经背过身去和助教叮嘱什么。




他和刚很久没见。原来刚留起了长发,衬的脸愈发沉静疏离夹杂着诱人。那种引诱的姿态不是只有自己才能察觉他一直知道的。但是那时候刚只看着自己,一直只看着自己。这件事让他沾沾自喜又诚惶诚恐,哪怕到今天在恍惚间才意识到:已经不是他的刚了。


看着海报上的并列的两个堂本,皱了皱眉头想是亲戚吗,从来没有听说过。


当然听出刚主持时语气中的不自然,自责中又有一丝自满,他知道刚和他一样内心依旧波澜。




那段日子里满怀愧疚但他没办法欺骗刚也没办法欺骗尊。他把自己放在最后,却伤害了所有人。



他先掉下眼泪,说对不起啊刚。

刚没有说没关系也没有说我恨你,轻声像是自言自语:夫妻都会分开,何况你我。



成年后的大部分日子都和刚在一起。有空就黏在一起的少年求学的时光,似乎要把生命中的每时每刻都和他分享的刚。


后来开始工作都挺忙的,难得的周末就顶着胡渣和乱糟糟的头发用手摸着肚子打着哈欠在家里走来走去。

刚会说原来结婚以后旦那桑都越来越邋遢是真的啊~

他就会冲过去抱住刚用胡渣攻击他软绵绵的肩膀,等刚讨饶了再亲他一百下。



恍如隔世却清晰得不得了。




最后的时候刚环顾他们住了几年的屋子:

他知道吗?

他摇头。

抱他了吗?

他摇头。


他要失去刚了,他想。



刚笑起来,真厉害啊大和,也不用那么直白地表达不爱我了。



我没有不爱你你知道我爱你的你不要这么说。他张口却被心里的钝痛压得吐不出一个字。

他珍视刚也珍视尊,所以没法对刚撒谎,也没有办法在离开刚前拥抱尊。他不知道自己是懦弱还是诚实。





分开以后当然担心刚,但联系都石沉大海,旁敲侧击和刚的朋友联系,好脾气的冈田只是笑眯眯地回:别担心了。

是啊,他们是刚的朋友,并不是他的。他们不算被看好,最后终于成真。他有点恶劣地想:行吧我是恶人,你们满意了吧。




 



本来说好散场去吃饭的,堂本刚像失忆了一样说还有事找城岛。还不至于是那种关系,光一讪讪

回到会社。

所里刚刚散会,东山所长看到他招招手,是说和E大的校企合作没有问题,本来上面也想做的。但签艺术学院而不是计算机学院的评估需要更具体。


堂本光一点头说我来落实这个,心里庆幸东山对这种装点门面的事情并没有兴趣。

 

索性找个舒服的地方开始加班。

突然想起什么,试了几个名字的排列组合,最后在按下“新藤大和”的搜索后,跳出了E大生物工程学院的网页。

换算一下年龄大概和堂本刚和冈田他们前后同届。

又想起那张喜怒哀乐都生动的脸,怎么样都和网页公式照上的扑克脸联系不起来。

 

 

 

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是长濑。

“怎么加班?”

讲了合作的事,长濑也困惑:

“计算机学院不是更方便吗,也好沟通。”

“你不懂。”

“哦!我什么不懂?”长濑是一起留学时的朋友,后来双双进入J社,长濑早他几年申请回了日本,这次终于又碰到。

“现在是趋势。”也没说错,“计算机系的人全世界都一样,艺术学院就不是。两个不同领域的人合作才能创造更广阔的世界吧。”


哦哦哦不愧已经是管理岗的人回复他,终于也说出真心话。“你那么有干劲就好了。本来还听说你之前还是回去了……总之小光你别对自己太严格了”

他知道朋友担心他,给一个笑脸。

“回了东京好起来了。”

 

  



合作的事总算有所推进,东山所长和堂本光一来到E大和中居院长城岛主任碰头。

中居院长既威严又幽默,不卑不亢地向他们介绍艺术学院历史。


堂本光一突然在一张照片前停下来,一群学生勾肩搭背笑的爽朗,注释是十年前的学院实践写生。

中居院长补充,以前艺术学院实践不过是写生,后来加入设计和社会调研,到今天已经能和贵社合作了。

堂本光一拿出手机一边兴致勃勃地翻拍照片一边说,看到了冈田老师,论传承还是学院让人感动,最近几次项目真的有劳他了。

 

照片里,和冈田准一勾着肩的是堂本刚,两个人差不多的发型。边上站着的人没有看镜头,在二十多个笑闹的群像里并不明显,是在看边上的两个人。

确实就是那个人吧,新藤大和。





——tbc——


最近发生好多事,其实这段早就写了七七八八,犹豫了好多天,终于都没有怎么改也还是发出来,打上“ftr”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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